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全國臺企聯(lián)副會長薛一萍——“一世深情戀大理 幾番義憤為家國”

來源:中國臺灣網(wǎng)

2017年12月31日 09:17:00A

全國臺企聯(lián)副會長、昆明臺協(xié)常務副會長薛一萍接受中國臺灣網(wǎng)專訪。(中國臺灣網(wǎng) 扶海濤 攝)

  中國臺灣網(wǎng)12月31日訊(記者 王思羽) 金庸小說里世外高人隱居的山水秘境,玄幻故事中得道上仙居住的“世外桃源”,這樣的地方在現(xiàn)實中竟真的存在!25年前(1993年1月)第一次從臺灣來到云南大理時,全國臺灣同胞投資企業(yè)聯(lián)誼會(下簡稱“全國臺企聯(lián)”)副會長、昆明臺灣同胞投資企業(yè)協(xié)會(下簡稱“昆明臺協(xié)”)常務副會長薛一萍真的被眼前的景色“美哭了”!拔冶欢5拿栏袆拥寐湎聹I來,而后再看到終年翠綠的蒼山,即便下雪都是綠的。感受著周圍的空氣、水源、溫度,我問自己,如此的人間仙境,除了這里還有哪能夠?qū)さ!?/p>

  之所以能與大理結(jié)緣,是因彼時薛一萍受德高望重的臺灣法鼓山圣嚴法師所托,只身前來為島內(nèi)120余信眾朝覲雞足山的兩岸佛教交流活動打前戰(zhàn)。法師指點她,大理的雞足山是佛教傳入東土的第一個道場,之所以沒被列入中國佛教五大名山,是因為當時的大理尚叫“大理國”,不屬漢土。但其實,這座曾是釋迦牟尼佛大弟子迦葉尊者昔日道場的靈山,在佛教中享有極其崇高的地位。薛一萍一個人來到山腳下,從早上七點到晚上九點徒步爬上山頂,山間及頂峰目睹的景色,讓她進一步認定,大理除了交通不便外,宛然就是人間仙境。走下雞足山,一種使命感油然而生,“我覺得自己應該為來到這里的旅游者、朝圣者做些服務,為他們的食宿提供便利。”于是乎,總投資1.2億人民幣、按五星級標準興建的亞星大飯店便于半年不到的時間內(nèi)(1993年6月)正式奠基,并一舉成為當時大理的第一個外資項目、云南省內(nèi)投資最大的臺資企業(yè)。

  就這樣,一次得道高僧托付下與大理的“不期而遇”;一次為兩岸佛教交流牽線搭橋的意外之旅,仿佛冥冥中為薛一萍指點出全新的廣闊天地與事業(yè)機緣,更指引出薛一萍家族三代人與云南大理在此后20多年間,甚至可能是生生世世的不解之緣。

  砸鍋賣鐵建酒店 利人利己利大理

  在薛一萍看來,對于近年經(jīng)濟飛速發(fā)展的大陸而言,規(guī)模1.2億的投資或許真的只能算“還好”,但放在25年前,卻堪稱是一筆天文數(shù)字!爱敃r砸1.2億我確實是傾家蕩產(chǎn)”,薛一萍回憶,她將自己在島內(nèi)擁有的所有企業(yè),包括旅行社、古董公司乃至收藏的古董全數(shù)廉價變賣,房子、車子更不必說,再加上所有的存款,“最后不夠的還跟朋友到處借,這才算是把款項湊齊”。

  如此砸鍋賣鐵、孤注一擲地從臺灣跑到大理投資酒店,薛一萍如今總結(jié),一方面當年確是年輕,抱著單純、摯誠的想法,在被大理的美景洞徹心扉后,便徹底抱持了咬定青山不放松的決心。另一方面也是覺得,在此經(jīng)營酒店不但能為旅客提供便利,讓更多人欣賞到當?shù)氐娘L景,也能為日后的自己營造一個自然、健康的生活空間:“我一直有個根深蒂固的想法。一個人無論事業(yè)如何飛黃騰達,累積多少財富,當你到達一定年紀時,一定會希望過上安逸的日子,希望找一個風景如畫、氣候宜人、空氣好水源好、利于養(yǎng)生的地方頤養(yǎng)天年。每個人到最終或多或少都會產(chǎn)生這樣的向往!币虼耍诖罄硗顿Y興建酒店,可謂利人利己,一舉兩得。

  可以說,從一開始,薛一萍投資酒店就不是以追求純經(jīng)濟利益為最大目標!皬慕(jīng)濟上看,甚至可能有些不劃算;但從社會效益來看,我認為自己選擇在大理投資非常明智”,她強調(diào)。

  25年前砸下1.2億巨資,薛一萍最初預計20年收回成本,如今到了25年頭上,她坦言,由于其間又投入大筆酒店翻新費用,到目前成本還沒完全收回來,“可能要再過4、5年”。不過,隨著時間的推移,薛一萍心里非但不急,反而越發(fā)淡定有底。她回憶,自己剛來投資的那個年代,無論大陸還是臺灣,環(huán)保意識尚不普及。當時自己心中最大的希望就是當?shù)卣軌蛑匾暛h(huán)保,那時的她就已洞悉:“只要把環(huán)保做好了,將來就有賺不完的錢!痹诖罄黹_酒店一干就是25年,她表示,在這一歷程中,自己可謂一路見證了當?shù)卣绾我徊讲綄h(huán)境保護落實到扎實的工作中,并在近年完成了一系列有針對性的施政方針,“對洱海的保護、蒼山的保護、污染排放的管理,甚至于已經(jīng)延伸到野生動物和候鳥的保護。這些是我最開心看到的。”她還談到,之所以成本回收時間比預期延長,這與當?shù)氐乩憝h(huán)境偏遠,早年交通不便等因素有關(guān),但看看今日的大理,從自己剛來時只有彈石路、盤山路,需要翻山越嶺的舊貌,發(fā)展到如今交通四通八達,她不由感嘆,“20年對人來說很長,但對于一個社會而言,只是很短的一瞬。短短20幾年,大理從沒有高等級公路發(fā)展到公路、鐵路直通國外,如今高鐵不日通車,機場也即將開通國際航線,這真是飛速的改變!备螞r,隨著當?shù)匾徊úōh(huán)保治污措施的不斷推動,自己堅信,大理終將成為一個永遠沒有污染的人間仙境。她仿佛能夠清楚看到今后的路,“未來的經(jīng)營收入必定翻倍,因為在當?shù)夭贿z余力的環(huán)境保護下,蒼山永遠是翠綠的,洱海永遠是清澈的,會有賺不完的錢!

  其實,倘若一門心思“向錢看”,薛一萍本有機會早些讓自己收回成本,賺回投入的。她回憶,自己當年抱著極大的熱忱前來投資,也很快遇上了當?shù)卣畣挝挥H切熱情的回應。在為酒店選址時,自己原本可以拿下距大理古城南門僅20米,如今是游客服務中心的“黃金地皮”,“很大一塊地,旁邊有一條溪,很美”,但一番大喜過望后冷靜想想,薛一萍反應過來,如果自己在那里建起酒店,日后必定破壞古城景觀,“人家要來拍攝古城的時候,肯定是會拍到我這間酒店,它佇立在古城旁難免顯得格格不入,到時豈不造成‘視覺污染’!

  在薛一萍的主動要求下,政府人員開著吉普車駛向上坡,載她來到距古城城門一公里的地方。車輪壓過顛簸的彈石路,“就停在現(xiàn)在我家大門口再往北差不多50米的地方”,那是一個當時所謂的‘十字路口’,其實就是幾片苞谷地的交叉路段!彼枋銎甬敃r的場景,“我問這條路叫什么?他們說是滇藏公路,是國道。我說國道應該不會改道,那就在這吧!睂Ψ酵秮碓尞惖哪抗猓骸澳愦_定?真的想在這?不會變?”薛一萍再打量一遍這座小小的荒山坡,地勢較高便于觀景,況且它面朝著洱海,背靠著蒼山,應該能算是塊依山傍水的風水寶地,“就在這”,她不再猶豫。就這樣,前后不過五分鐘,薛一萍完成了酒店的選址,也就此敲定了自己乃至整個家族與大理的天定姻緣。

  盡管沒有拿下古城旁如今可能是“寸土千金”的地段,盡管酒店距古城有一定距離,讓她為此多少讓渡了一定經(jīng)營效益,但薛一萍依舊認為,自己已經(jīng)達到目的!熬褪遣荒茈x古城太近,不能破壞原有景觀!彼龔娬{(diào),自己想做的是對大眾有益的事業(yè),而非單純僅為賺錢,“如果只是為了錢,我當時根本不用來大陸。因為當時我的投資數(shù)額倘若放在臺灣,不論怎么貶值,也足夠我吃一輩子。”自年輕時便在海內(nèi)外走南闖北的她堅信,就算大理不是全球范圍內(nèi)“獨一無二的人間仙境”,也是世間罕有的旅游勝地。

  “我想我的投資是正確的,‘利己’的同時也做到了‘利人’”她表示,“如今,大理生態(tài)旅游的飯已經(jīng)煮上了,當?shù)氐暮芏喟傩漳酥了麄兊淖幼訉O孫都可以吃這口飯。他們不需再去從事可能帶來污染的重工業(yè),也不需再靠砍柴、網(wǎng)箱養(yǎng)魚這些重體力勞動維持生計。他們只要把好山好水保護好,把自己的民族文化發(fā)揚好,把自身的素質(zhì)建設好,就有賺不完的錢。我為大理旅游業(yè)的發(fā)展過程中,也融匯著自己的一份努力感到驕傲 !

全國臺企聯(lián)副會長、昆明臺協(xié)常務副會長薛一萍接受中國臺灣網(wǎng)專訪。(中國臺灣網(wǎng) 扶海濤 攝)

  融入當?shù)?從“人嫌鬼不待見”到“大家自己人”

  都說“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”,占地面積近百畝,以園林式景觀和宮殿式建筑為特色,并彰顯青瓦白墻濃郁白族風格的亞星大酒店也不是。從酒店破土動工到最終落成的三年時間里,薛一萍與她的酒店在當?shù)亟?jīng)歷了一番番跌宕起伏、苦樂悲喜的故事,盡管過程略顯波折,但這一歷程中,她的情感、心靈、血脈,仿佛都與大理緊緊地連結(jié)在了一起。

  回想著25年前來到大陸的毅然決然,薛一萍分析,除了被大理的美麗所吸引,被利人利己的信念所感召外,也與自己的家庭身世有關(guān)聯(lián)。她介紹,自己的父親祖籍江蘇,是1949年去臺的老兵;谶@一原因,他自孩提時代起,就被一些臺灣本地人稱作“外省人”!靶r候不太懂,長大后才明白,叫你外省人就表示,這里不是你家,你是從別的省份過來的,你老家不在這!彼叵耄趰u內(nèi)無論讀書還是就業(yè)期間,與同學、同事之間發(fā)生的一些糾紛、矛盾,根本原因皆是由于族群的偏見!拔耶敃r心說,等我哪一天有能力了, 一定要回‘我自己的家’看看!

  返回“自己家”投資興業(yè)的薛一萍的確受到大理乃至云南省委、政府的熱情幫扶,但她也很快發(fā)現(xiàn),在大理白族自治州這個融匯了白族、彝族、回族、漢族等多民族的地區(qū),來自海峽對岸的自己最初時好像并不受當?shù)乩习傩盏臍g迎,而且就連當?shù)氐摹肮怼倍紒碚宜闊R粫r間,薛一萍陷入了“人嫌鬼不待見”的尷尬境地。

  初到大理,她首先發(fā)現(xiàn),自己與周圍人最大的不同是體現(xiàn)在穿著上。從臺灣穿來的一身行頭非但讓自己冬天時凍得要死,甚至還被送了個頗具調(diào)侃性的稱號——“臺灣小姐”。

  在穿上了當?shù)貖A棉的扎染服飾,化解了“衣”的困擾后,薛一萍又開始為“食”傷起腦筋。“我是素食者,剛來時想在當?shù)卣业揭患宜厥车晔歉静豢赡艿摹。但所謂環(huán)境改變?nèi),萬般無奈的她開始學習新技能——支起爐子燒蜂窩煤,“我是在這學會燒蜂窩煤的,而且燒得非常好,可以燒幾十天不滅火!蹦嵌稳兆永,她總是在爐子上燉口砂鍋,然后來到距酒店施工地點不遠的溪水邊,“溪水是從蒼山上流下來的,我就在溪邊把蔬菜洗干凈,然后用溪水回去煮。這頓吃完了,下一頓加點水繼續(xù)煮,就這樣一口鍋可以吃四十多天!敝劣凇白 钡姆矫妫貞,剛來投資的第一年,自己居住的是個“鐵棚棚”,也就是大陸俗稱的鐵皮屋,那里白天是“董事長辦公室”,晚上是臥房,里面的長沙發(fā)白天待客,晚上當床。就這樣,在方圓一公里杳無人煙的鐵皮屋內(nèi)“蝸居”了一年,直到第二年,在她的投資帶動下,有人開始在周邊建起房屋,她才為自己租到了真正的房子,“曾經(jīng)有陣子還住過學校的宿舍,這些都經(jīng)歷過!

  畢竟是帶著巨款前來投資的,且彼時項目已正式啟動,薛一萍已是名副其實的酒店董事長,只不過這位董事長除了自己洗菜、燒煤、睡鐵皮屋,還得自任工地保安。她回憶,酒店建設過程中,工地曾一度堆滿鋼筋。在當時的“計劃年代”,鋼筋非但價格不菲,購買時還需要通過審批,一旦被盜就非常麻煩。“不光是錢的問題,因為很難批到鋼筋。好不容易弄了幾車回來,只能半夜瞪大眼看著!

  時間過了午夜,坐在工地看料的薛一萍隱隱聽到周圍傳來宛如“女鬼夜哭”般的聲音。方圓一里再無人煙的荒山坡,月光下黑漆漆的荒草壩,她被嚇得毛骨悚然,只是強挺著才沒有狂奔而逃!芭怼笨蘖艘灰、兩夜,她一度心念動搖,打算搬到古城去住,但想想不行,“項目是我的,今后就算酒店建好了,我還是得呆在這里,我必須面對它。”于是天黑后,她拿上打蛇用的竹竿和手電筒,坐在鐵皮屋前開始“等鬼”。待到哭聲再度響起,她壯起膽子循聲湊過去,并打亮電筒:“你出來吧。你每天都來哭給我聽,那表示我們倆有緣。你有什么需要我?guī)椭,你跟我講講,看能不能幫你。但是咱們倆先講好,你出來的時候不要太難看,我會怕!闭l料她這一番“反客為主”之下,“女鬼”的哭聲反而越來越遠,“我就一直追,追到最后沒動靜了。此后她也再沒來過!笔赂舳嗄暌院,有員工偷偷告訴她,“女鬼”就是當?shù)啬衬车睦掀。她聽了大笑,“當(shù)厝苏娴暮芸蓯,挺好玩的”?/p>

  盡管驅(qū)走了“女鬼”,但部分當?shù)孛癖娋壓蔚钟|、排斥薛一萍的謎團仍未解開,直到那一回,她的酒店工地上堆滿了石料!拔疫@塊地75%是石頭,莊稼都不太好種。建設時挖掘機挖出很多石頭,急需運離工地,否則眼看就要影響建設!痹诋敃r,遇到類似請款只要請當?shù)赝侠瓩C工程隊幫忙即可,由于石頭也是建設原料,拖拉機隊不但會負責搬運,還會以一車五塊、十塊的價格將石頭買走。薛一萍差員工前去接洽,得到的回復是“沒人愿意來”!拔艺f那不要錢,你幫我拉走,石頭送你們”,但依舊沒人來。眼看石頭越積越多,再不清走就要阻礙施工道路了,薛一萍一咬牙,告訴員工,“跟他們講,拉走一車我倒給十塊”,結(jié)果還是沒人來。難道車子就如此緊俏,難叫到這個地步?帶著滿腹狐疑,她來到南門古城外那條平日拖拉機?康穆飞,發(fā)現(xiàn)一溜拖拉機排隊停在路邊,工人們?nèi)齼蓛删偷匦菹⒅!澳銈儾皇菦]工作嘛,來嘛,去幫我拉一下石頭,一車我倒給十塊,拜托了。”薛一萍好言懇求的同時,手下員工一面給師傅們散著煙!爱吘股焓植淮蛐δ樔,他們對我還是很和氣的,但一個個就是搖著頭笑而不言,紛紛笑著回避我”。回到酒店,薛一萍要手下員工私下打聽一下,對方不肯幫忙的原因究竟是什么。隔天員工回報:“他們說不能讓你把酒店蓋起來,一旦你蓋起酒店,就會把他們的錢全賺光!贝送猓有“情報”顯示,一些當?shù)厝松踔翐,如此大?guī)模的外來投資,會不會引發(fā)政府硬性規(guī)定,每家每戶必須去強制消費,一番話聽得她哭笑不得。當下,她派員工們出去,分頭做當?shù)剜l(xiāng)親的工作,“去告訴大家,這酒店蓋起來后一天房價是多少錢,相當于你們一個月的薪資還要多。這里是不可能強制你們過來消費的,而且你們有家,也不會住這。酒店蓋好是要給來這里的老外、背包客住的。老外、背包客來得多了,你們就也有收入了。他們會去你們家吃飯,會去你們家玩,會跟你們買扎染、手工藝品!笔窒聠T工一番分頭游說,這才說動拖拉機隊幫忙拉石頭。過往的趣事如今再度回味,她不禁感嘆,在民風淳樸的大理,當?shù)氐泥l(xiāng)親就是這樣可愛,即便現(xiàn)在也如是,“非常友善樸實,毫無殺傷力。他們從不會欺騙你,因為在他們的觀念里,騙人是一件非常害羞、丟臉的事!

  化解了與當?shù)匕傩盏恼`會,薛一萍開始全身心地融入到他們生活中。隨著酒店的落成與發(fā)展,她聘用了大量當?shù)厝藫尉频陠T工,并通過一個個、手把手的培訓,使他們從沒見過、不知道酒店為何物,直至一步步成為如今的酒店專業(yè)管理人員!艾F(xiàn)在的員工里,我投資25年中跟了我24年的大有人在,跟了15年以上的應該都是!毖σ黄急硎,員工們大多從縣份上來,在當時的條件下,并不便于經(jīng)常回家,就居住在酒店的宿舍內(nèi),相處久了,大家就像一家人一般融洽。“久而久之,他們教會了我當?shù)氐姆窖。我能聽懂最傳統(tǒng)的白族語,甚至也會說幾句;他們也教會我融入他們的生活方式,比如白族人習慣吃早午餐,早上十點、下午各吃一餐,而后便基本上不吃了,肚子餓的時候會吃一些類似點心的“晌午”;他們還教會我當?shù)氐牧曀,逢喜慶婚喪“做客”時要吃白族“八大碗”。我雖然不能吃(葷),但逢喜事也跟著他們湊熱鬧,感受他們的民俗、文化,我也很愛很愛。慢慢的,也被他們潛移默化,有時真的會不由自主地認為,我就是大理人了! 她表示,最近幾年里,由于愛上大理“香格里拉”般的生活方式,前來投資、定居的“新移民”越來越多,當?shù)氐摹霸∶瘛眰冇袝r不免私下調(diào)侃,“他們外地人就是這樣,連這個都不曉得吃”。“他們會當著我的面講‘他們外地人’耶”,薛一萍的語氣中帶著興奮,“可見他們沒把我當外人,我很開心,心里很甜的”。

  透過自己的員工,薛一萍進一步結(jié)識了他們的家人、親友,“有時會到他們的家里串串門子,坐在白族小院里,吃他們特意為我煮的素菜。而后再透由‘我員工的家庭的親戚的朋友的朋友’,漸漸地,我在整個大理基本都不陌生了!

  在海拔約兩千多米的大理,冬季還是有些寒冷的,但薛一萍的冬天總是過得那樣溫馨。除了善于燒蜂窩煤,她也喜愛燒松球取暖。她回憶,酒店尚未建成的日子里,自己常會牽著馬(最初時不會騎唯有牽著)、帶著竹簍上山采野菜,并趕在每年元旦前夕進山撿松球!白畛踅(jīng)常去,可后來酒店開業(yè)后太忙,就沒有時間了。但特別溫馨的是,他們(員工及其家人)會給我送松球取暖。他們還會采來野菌,用它熬成雞樅油送給我。他們家中的果子熟了,也會采來送給我!毖σ黄颊f,雖然近些年來自己基本沒時間進山采摘,但每年到了山中各類果蔬、山貨成熟的時節(jié),自己從來不會“缺貨”,“好多朋友都會采來送我,讓我覺得這里不光風景像仙境,人與人之間的互動、情感,真的也像傳說中的香格里拉。”

  扎根當?shù)?5年,除了與當?shù)匕傩沼H如一家,薛一萍也始終感受著當?shù)卣挠H切關(guān)懷。她永遠忘不了,當年酒店建設中遭遇行政審批手續(xù)等制度性難題時,時任的大理州長身著白族少數(shù)民族服飾,隨同省政府工作人員幾度進京,向上級單位匯報懇托,才確保項目最終順利落成;她也忘不了,當年島內(nèi)投資合伙人意外撤資,資金極度困難的當口,是云南省政府扶持旅游龍頭企業(yè)的部分貸款支持幫她度過了難關(guān)。時至今天回想起這些,薛一萍仍是感動不已。多年來,她將對于當?shù)氐母卸髦幕鲪坌模ト。對于云南因貧困上不起學的孩子,她積極在臺灣尋求友人給予資助,并通過贊助“愛心小站”網(wǎng)站實現(xiàn)一對一幫扶,而這些幫助都是匿名的,“這是我對當?shù)氐囊环N基本付出,不能算是我?guī)椭麄,應該是我感恩他們。因為沒有他們的先民留下這一塊凈土,就不會有我今天的事業(yè),而感恩他們最直接的方式,就是給孩子知識”,薛一萍深信,“當一個人擁有知識的時候,你不需要再幫他,他自己就能幫自己,將來還能幫別人!

薛一萍向記者娓娓講述自己的家族故事。(中國臺灣網(wǎng) 扶海濤 攝)

  父親的身份與遺愿 “他是共產(chǎn)黨員 選擇長眠大理”

  薛一萍之所以如此肯定知識的力量,或許還有另一個原因:畢竟自己也是出自書香門第的家族。據(jù)她回憶,盡管幾十年來生意做得挺好,收入好像不錯,盡管自己打小也最受父親寵愛,“但我總覺得,父親的內(nèi)心里似乎從來就沒‘看得起’我。他總說,我薛家世代書香傳家,你的幾代祖先都是秀才、進士,就你搞了身銅臭,做個商人!痹趰u內(nèi),父親不準子女從政、從軍,希望他們?nèi)斀虝。對于最疼愛的女兒棄文從商,父親總是引以為憾:“你怎么就沒有把咱們詩書傳家的門風延續(xù)下去呢!

  無論父親怎樣講,靠著經(jīng)商發(fā)財致富,并在大理經(jīng)營起酒店的薛一萍在站穩(wěn)腳跟后,還是很快將父母和幾個兄弟陸續(xù)接來大理定居,一家人其樂融融地生活在一起。日子一天天過去,這一天,父親突然對她冒出一句:“知道嘛,你這輩子做得最對的一件事就是來大理”。薛一萍乍聞之下有點犯懵,“我以為他又要數(shù)落我,沒想到這回卻是莫大的肯定”。一番父女溝通之下,她得知,與自己的感覺近似,久居大理的父親也開始愛上了這里。年輕時也曾讀書萬卷、行路萬里的父親也認定,大理確是一塊其他地方無法比擬的寶地,“別小看了這個地方,將來一旦發(fā)展起來不得了”,父親當時斬釘截鐵地說。緊接著,她發(fā)現(xiàn)父親的語氣嚴肅下來:“你記著,以后等我不在了,你要把我葬在這里。我要為我的后代做件好事”。薛一萍趕忙稱是,并詢問父親所謂的好事具體何指。父親一字一句地告訴她,“把我葬在這里,我的子孫最起碼每年都要來這里掃墓,久而久之他們也會愛上大理,薛家世世代代就能在這里扎根,這將是薛家最大的福報”。2006年,薛一萍的父親高齡仙逝,她遵照父親遺愿,將其葬于大理。如今,她依舊與母親、兄弟在大理安居,就連自己的兩個侄子,也在她輕描淡寫的幾句開導下,自島內(nèi)直接報考了大陸高校!盎叵肫饋碛X得父親真挺有智慧的,而且他總算認可了我一次。”

  追憶著父親的過往,薛一萍談到,自己初次登陸始于1985年,且原因就是專程為父親的心愿奔走。她介紹,父親祖籍蘇北,1949年被迫與家人分離后便日夜思念家鄉(xiāng),唯盼有生之年再見親人。但眼見父親年事已高,況且當時(1985年)臺灣尚未開放老兵探親、兩岸仍屬敵對狀態(tài),老人對返鄉(xiāng)也存一定“顧慮”。當下,她與父親商定,先由自己以取道香港的方式返回老家,替父親打個前站,而后再審時度勢。

  薛一萍回憶,初次的大陸之行給她的感覺還是很不錯的,只是回到島內(nèi)后,父女二人再度陷入進退兩難的猶豫,在她當時的想象中,(讓父親登陸返鄉(xiāng))風險確實不大,但也不能說沒有,難道當真要讓老人冒著風險走一遭?最后還是薛一萍拿出主意,“不如我將老家的親人都接到廣州,您先到廣州同他們會面”。就這樣,當年中秋,父親終于得以與分隔36年的親人重逢!澳莻場面簡直是驚天動地,那個嚎,那個哭啊”。當時,父親向親人們允諾次年一定返鄉(xiāng)祭祖,他也真的于1986年,在薛一萍的陪同下返回了故土。

  在女兒的幫助下沖破島內(nèi)執(zhí)政當局的阻隔兩度登陸成功,回到臺灣后,薛一萍的父親一下成為了當?shù)乩媳χ械娘L云人物!巴玫穆,根本不會對我們怎么樣,當?shù)馗刹繉ξ覀兎浅SH切,假如回去了找不到自家祖墳,他們還會幫你找出來。”父親的訴說進一步激發(fā)起周遭老兵的思鄉(xiāng)之情。后來,不少老兵索性直接來找薛一萍:“我們都是看著你長大的,你既然帶了父親回大陸,我們這些叔叔伯伯你也不能不管”。此時已值1987年,隨著海峽兩岸的逐步開放,薛一萍申請了旅行社牌照,便開始一團團地帶領(lǐng)老兵返鄉(xiāng)探親。她記得,當時前來報名的老兵從島內(nèi)各處涌來,很多人自己根本不認識,更不是父親的戰(zhàn)友,大家就這么一傳十十傳百地找上門來。那段時間,趕上中秋、春節(jié)等傳統(tǒng)節(jié)日時,自己有時甚至要運作上千人返陸探親過節(jié),與家人團聚。

  另據(jù)薛一萍回憶,盡管嘴上埋怨她沒有承襲家族的書香門風,但父親還是在自己登陸的第二年就從島內(nèi)來到大理陪伴自己,直至十多年后長眠于此。在大理生活的日子里,一次偶然的機會,父親曾向她傾吐過一個隱藏了半個多世紀的驚人秘密:其實,父親是一名共產(chǎn)黨員。

  原來,1949年全國解放前夕,薛一萍的父親由于立功表現(xiàn),被委任為上海的地方基層干部,遂從蘇北老家前去赴任。她介紹,由于蘇北地處偏遠,那時也沒條件乘車,只能全靠步行,結(jié)果父親在途中遇到敗退的國民黨軍殘部抓兵,就這樣父親被迫去了臺灣,與親人一別就是近40年!暗搅伺_灣,父親立刻給自己改名,三個字的名字改成兩個字。因為他們家兄弟六個全是共產(chǎn)黨員,在地方上比較有名,否則一旦對上號,立馬就不要活了!

  薛一萍講述,在島內(nèi)被迫從軍期間,父親主動向部隊提出,“我會寫字,還懂點醫(yī)術(shù),申請當醫(yī)療兵。”于是,他就此成為一名軍醫(yī),避開了操槍操炮,直至后來做了一輩子醫(yī)官。幾十年間,父親嚴禁子女在島內(nèi)從軍、從政,他常說,“誰知道這一槍這一炮打過去,會打到我哪個兄弟!

  薛一萍說,1949年父親在赴任途中被擄走后,無論大陸的家中乃至政府方面均尋不到父親的下落,遂基本判定他是在兵荒馬亂中喪生了。直至后來的1983年,薛一萍的母親有機會去日本,父親便托她將一封信從日本寄到了蘇北老家,后來老家真的也把信回到了日本,薛一萍的母親再次赴日時將信帶回父親手中。薛一萍記得,父親捧著信哭了好多天,恨不得馬上就回大陸,但又不敢。于是這才有了前文所述,1985年薛一萍登陸為父打前站的一段經(jīng)歷。

  她感嘆,在島內(nèi)從軍的父親是共產(chǎn)黨員,這在當年白色恐怖的臺灣可謂是驚天的秘密。幾十年來,父親始終一人扛著秘密,從未向包括家屬在內(nèi)的任何人透露半句,直到來到大理后,才傾吐出一切!澳菚r候他已經(jīng)不打算再回臺灣,而是在大理永遠定居,才將一切都告訴了我。”

  今年7月,薛一萍在酒店內(nèi)與兩岸青年研習團體座談,圖為臺灣文藻外語大學教授陳健祥向她贈送校旗。(中國臺灣網(wǎng)資料圖)

  痛揭島內(nèi)政治騙術(shù) 傾力服務兩岸交流

  從1985年替父登陸到1993年初遇洱海,再到如今儼然成為地地道道的大理人。轉(zhuǎn)眼間,薛一萍即將迎來自己登陸發(fā)展的第26個年頭。這期間,憑借自己扎實的事業(yè)打拼以及在臺商圈中的良好聲望,她被推選為全國臺企聯(lián)副會長、昆明臺協(xié)常務副會長。此外,她也常年擔任省內(nèi)的海協(xié)會成員。經(jīng)營事業(yè)的同時,她始終不忘扮演好自己的多重角色,為云臺兩地乃至兩岸之間的交流交往貢獻自己的力量。

  作為云南乃至大陸臺商的重要領(lǐng)航者之一,她透過協(xié)會的平臺,常年推動并參與到臺商在陸扶貧、助學,跨省急難救助等慈善活動中,“大陸給了臺商這么好的發(fā)展平臺,當我們有能力的時候,一定要回饋這片土地,回饋這片土地上的百姓,這是應盡的本分”。

  作為最早扎根大理的臺商引資人,她不斷見證著臺商融入云南的生動點滴:“有一次看到昆明臺協(xié)的一位老朋友發(fā)了條朋友圈,說自己從臺灣飛回來,‘趕緊在機場甩(云南方言,“吃”的意思)了一碗米線,總算才有飽的感覺!馑际钦f習慣了云南的常年飲食,再回去時已經(jīng)吃不慣島內(nèi)的口味了。哎呀,把我們笑的,確實我也有這樣的感覺!

  作為海協(xié)會成員,她更是常年為兩岸各領(lǐng)域交流合作傾心盡力。記得當年省內(nèi)舉辦第一屆農(nóng)博會時,她一個人就招來了60多個臺灣展位,直接促成臺灣館后來的參展。當然,一年一度的滇臺品牌交流活動——云臺會背后,更是少不了昆明臺協(xié)與薛一萍牽線搭橋的身影。她介紹,海協(xié)會有時會有一些接待活動,多年來,大理區(qū)域的接待、說明工作都是由自己負責。每逢有各行各業(yè)團組前來參訪,她都會參與接待,并交流座談,比如談談“一帶一路”帶給云南的新機遇等話題。每當島內(nèi)大學生團體走進大理,她也會與孩子們聊聊創(chuàng)業(yè)的話題,嘮嘮她講給自家侄兒的那番話;“你畢業(yè)以后,終歸需要就業(yè)或者創(chuàng)業(yè)。那么請問,未來當你耗費同樣的心力、同樣的成本,研發(fā)出一件產(chǎn)品后,你在臺灣能賣多少件?在大陸又能賣多少件?你是希望產(chǎn)品大賣,還是在島內(nèi)的市場簡單賣賣就行?”

  多年的接待活動中,薛一萍有幸得到與島內(nèi)的老一輩政要結(jié)識、交流的機會。她回憶,自己不僅接待過連戰(zhàn)先生及夫人、陳誠的公子陳履安、已故的國民黨前副主席林洋港等人,諸如吳伯雄、郝伯村這些昔日政要更曾下榻于自己的酒店。“他們每次參訪都會奠定更近一步的交流基礎,這對兩岸同胞而言是一種福祉!北M管會面時大家并未直接談起,但自己能夠感受到,臺灣老一輩政治家們對于“九二共識”的尊重與珍視,都希望在此基礎上營造更好的兩岸關(guān)系,使兩岸在和平穩(wěn)定中共同發(fā)展,“以我的感受、觀察,他們抱持的心態(tài)或許很簡單:大家都是炎黃子孫!

  薛一萍所建設經(jīng)營的亞星大酒店就坐落在洱海畔,諸如吳伯雄、郝伯村等昔日島內(nèi)政要都曾下榻在此。(網(wǎng)絡圖)

  將近兩個小時的受訪中,薛一萍始終侃侃而談,妙語不斷;貞浧疬^往的趣事,她總會不自覺地以手掩口,粲然而笑。然而,在記者眼中,自己與薛一萍進行的這場連貫完整、毫無間歇的對話,卻完全可以分為上、下兩個“半場”!吧习雸觥钡难σ黄祭L聲繪色地講述著自己家族與大理間仿佛天生注定的美妙姻緣,沉浸在深深的幸福感中。而“下半場”,當話題不知不覺間來到攸關(guān)島內(nèi)民眾生計、百姓福祉的兩岸問題,特別是談到自2008年起發(fā)展勢頭良好的兩岸關(guān)系遭到人為破壞時,之前言談溫婉、語調(diào)柔和的她也不禁泛起肝火,義憤之色在臉上幾番浮現(xiàn)。

  她結(jié)合自己親歷兩岸交流交往的所見所感指出,自2008年至去年“520”前夕,兩岸關(guān)系始終良性發(fā)展,島內(nèi)很多朋友都曾告訴自己,那幾年大家的日子很好過。不久前,她剛剛回過一次臺灣,“真的是叫苦連天。大家反映,臺灣經(jīng)濟不好、政策不好、國際聲譽不好,什么都不好。手上的各類資產(chǎn)通通跌,工薪族賺錢困難,年輕人就業(yè)困難,企業(yè)主做生意也很難發(fā)展。”

  針對當前島內(nèi)民眾的困境,她直截了當指出,對普通百姓而言,當政者所謂的“政治信念”究竟是什么,并不是百姓所真正關(guān)心的。百姓最關(guān)心的不過是吃好了沒有,住好了沒有,生活水平提升了沒有!白鳛橐粋執(zhí)政黨,只要能讓老百姓生活富裕,沒有思想負擔,那就是最好的政黨。至于你想在任內(nèi)搞出什么‘政績’,要跟日本還是哪個國家友好,這對百姓而言并不重要,F(xiàn)在大家只知道有人吃不飽穿不暖,民眾口袋里沒有錢,我覺得這就是這個執(zhí)政黨失敗的地方!狈从^大陸,百姓生活越來越富裕,在國際上無論走到哪里,都是最受殷勤接待的觀光客,她表示,最近一半年來自己行走北京、上海等大都市或是走出國門,當被問到是哪里人時,她總會不由自主地回答“云南大理人”,在她心中,要承認自己來自發(fā)展每況愈下的臺灣,幾乎有些難為情。

  她坦言,自己的話在某些人聽來或許格外刺耳,但非常中肯!鞍傩盏囊蟛桓,就是希望過上更好的生活!比欢,眼下島內(nèi)執(zhí)政者施行的固執(zhí)政策,不但影響了臺灣民眾的生活,甚至間接波及到在陸投資的臺商,“即便大陸對臺商的政策再友好、開放,優(yōu)惠不變,你能保證所有大陸百姓對臺灣人的感觀不變嗎?”久居大陸的她深深體會到,大陸百姓最是愛國。當兩岸關(guān)系遭到人為破壞,久而久之,總會間接加重百姓對臺灣人的負面觀感,使臺商的事業(yè)受到一定阻礙,“人家不愿意跟你合作”,她以自己的事業(yè)為例,“現(xiàn)在兩岸關(guān)系不好,大陸游客到大理住店,倘若了解情況的旅游者難免提出,那家店是‘不知好歹的臺灣人’開的,大家別去住!彼硎荆@對于在陸辛苦打拼的臺商而言,又是何其無辜。

  可令人無奈的是,在如今的臺灣,“一個人的偏執(zhí)就是可以影響到整個時局,害所有的百姓跟著受累”,薛一萍指出,自島內(nèi)這一屆執(zhí)政黨上臺以來,兩岸聯(lián)系溝通機制停擺,不但島內(nèi)旅游業(yè)及相關(guān)產(chǎn)業(yè)哀鴻遍野,農(nóng)產(chǎn)品也出現(xiàn)大量滯銷,“然后執(zhí)政者出來建議所有民眾,你們要天天吃香蕉,吃香蕉有多好多好……”她指出,假使把島內(nèi)滯銷的香蕉銷往大陸,“不要說整個大陸,單是一個省的人口都不夠吃。如此淺顯的道理,我這個不懂政治的人都能想得通,身為一屆領(lǐng)導人難道想不通嗎?”

  “九二共識”是兩岸基石 “富足百姓”是最硬道理

  據(jù)媒體報道,去年9月間,臺灣海基會舉辦臺商中秋聯(lián)誼會,當時的海基會新任董事長在接受媒體訪問時,卻刻意避免使用“九二共識”,而以“那四個字”代替,這讓奔波兩岸看重和平發(fā)展的大陸臺商群體極為不滿。全國臺企聯(lián)王屏生會長當時動怒表示,“‘九二共識’、一個中國概念這么清楚,為什么不能講?臺灣社會真的是有!”談起這段風波,薛一萍指出,“九二共識”根本就不是現(xiàn)今這一屆島內(nèi)執(zhí)政者“說不認就可以不認的”,這就好比兩家公司簽了合約,其中一方換了總經(jīng)理,于是就宣稱簽過的合約不算了,簡直荒唐而滑稽。她表示,“九二共識’自達成已歷20多年,島內(nèi)執(zhí)政者現(xiàn)在卻拒不承認,甚至“不準談”,“根本就是將個人的仇恨建筑在整個民族的關(guān)系上”,極度不負責任。

  說到這里,她與記者談論起此前有十九大臺籍黨代表遭臺灣方面注銷戶籍,以及近期島內(nèi)執(zhí)政者針對“統(tǒng)派”人士所施行的一系列打壓操作,并表示,依照島內(nèi)現(xiàn)行“憲制性”規(guī)定,民眾享有信仰自由,可執(zhí)政者卻公然帶頭違反規(guī)定,剝奪百姓信仰自由,“是不是該負法律責任?”薛一萍痛斥,這樣的執(zhí)政簡直就是胡鬧,“沒有章法,不守信用”。她形容,“九二共識”就宛如兩岸間和平發(fā)展一紙“合同”,島內(nèi)執(zhí)政者面對如此鄭重的“契約”都能翻臉不認,肆意妄為,根本就是罔顧臺灣民眾的安危福祉,一切就是出于狹隘的個人認知與黨派的一己之私。 

  談及未來,薛一萍表示,依目前情勢,自己很難對臺灣的發(fā)展抱有什么希望,“不過也不必失望”。對臺灣民眾而言,要改變當前的狀況就必須改變政黨的思維,當無法改變政黨思維時,民眾可以做出“選擇”,用民意改變現(xiàn)狀。在她看來,臺灣人只要想自救就能改變現(xiàn)況,“除非是習慣了‘溫水煮青蛙’,還覺好得不得了,那真是誰也救不了你”,否則一切就看百姓自己怎么想。

  她明確指出,對臺灣而言,經(jīng)營不好兩岸關(guān)系的話,經(jīng)濟一定不會好,而發(fā)展兩岸關(guān)系的基石就是“九二共識”!啊哦沧R’是個友善而堅固的平臺,在這個平臺上沒有什么不可講,沒有什么不可談,沒有什么不可協(xié)商。平臺之下是‘兩岸一家親’,同胞的心越來越近,大家進一步互助合作!

  受訪中,薛一萍談起,自己早在八十年代曾于香港經(jīng)營事業(yè),近年也再度在香港開設了公司,“感覺和八十年代在香港時也沒什么不一樣”,食衣住行更方便了,百姓的生活方式依舊得到了維系和尊重。對于臺灣的未來,依她個人的觀點看,“我覺得香港的模式也蠻好的”。她始終記得,當年香港經(jīng)濟低迷時,國家通過推動赴港游等等一系列措施,成功帶動了香港經(jīng)濟。在她看來,這樣的手筆除了中國政府,恐怕任誰都做難以做到。

  但她也提到,依常理而言,國家各省份、地區(qū)的經(jīng)濟都該靠自己發(fā)展,如果是靠中央支持拉動,“對其他省份會不會顯得有點‘不公平’呢?”但無論如何,國家就是這樣維護著這些從小被迫與母親分離,被別人抱走養(yǎng)大的孩子,“這樣的孩子,母親偏他們一點,或許也可以理解吧”,薛一萍說,“總之,我覺得不必那么糾結(jié),還是那句話,誰執(zhí)政不重要,誰讓老百姓過上好日子,那才是最重要!保ㄍ辏

責任編輯:王思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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